「早就跟你說過了。光是直線前進的……」理化老師站在講台上霹靂啪啦地講,口水已經淹沒了半間的教室,讓眾人在聲波中載浮載沉,奄奄一息。新的教室聽不見蟬的歌聲,但從窗口滑進來的熱風仍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:這叫「暑假」。
別人還在冷氣房裡陪周公喝汽水下棋的時刻,全校三千多人卻已坐在教室,接受新教科書、新老師勤奮的「灌漿」工作,三秒前才剛打完招呼,這四秒就宣布完明天的考試了。頭向旁邊轉四十五度角,像雕像一樣靜止不動,唉!短短五秒,我已經明白理查派克在籠子裡是什麼感覺了。
窗外的天,比身上穿的運動服還要蔚藍;窗外那片雲朵,比巷口阿伯剛捲好的棉花糖更柔軟;枝頭上的葉,比我還在放假時更翠綠,世界美好得不像話,而我卻不能去盡情地享受它。再望五秒,一道白煙直剌剌地躺在畫布中間,白色的十字架在煙的底端,飛出了畫布,是要到哪兒呢?泰國?加拿大?算了吧!反正我都去不了,只好放任腦細胞們浮想連篇,苦中作樂。
至於那不曾間斷過的輕快鳥語,是在嘲諷或是為了滋潤我的枯燥?我選擇後者,我可不希望下一次的凝望,是為了將憤怒的眼光投向這片和我隔著一扇窗的美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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